2020年6月29日

M321. 謊言迷宮. Im Labyrinth des Schweigens. Labyrinth of Lies














M321. 謊言迷宮. Im Labyrinth des Schweigens. Labyrinth of LiesGermany20142020/06/19
 
這其實是部有關德國轉型正義最重要的推手Fritz Bauer的故事,但在片子中的主角是位虛構的年輕檢察官Johann RadmannFritz Bauer則以檢察總長的身分支持追查納粹加害者的行動。

1958,法蘭克福年輕檢察官Johann Radmann接下Auschwitz集中營生還者指認鎮上一名小學老師曾是集中營中惡毒警衛的案子。但當他開始調查後才發現,即使戰爭已經結束了10多年,但在政府機關的每個角落,都有昔日納粹黨員互相照應,更有甚者,即使不是納粹黨員,大部分的人對集中營的想法,要不是認為這是「戰勝國為屈辱戰敗德國的虛構伎倆」,就是「好不容易戰爭結束,就別再提起」。支持這種論調的人,甚至包括Johann Radmann的檢察官同僚們。

好在在檢察總長Fritz Bauer的全力支持下,Johann Radmann從訪談並記錄集中營生還者開始,最後收集了數千名證人的證詞,並將隱身於大街小巷裡過著安寧平靜生活的前納粹精衛隊成員一一逮捕,終於在法院上公開了這些看似「無害」加害者的極惡罪刑,成功地將22名兇手定罪。

讓我好奇的是為何會在那樣粉飾太平的社會氛圍中逆流而行,堅持要將Auschwitz的共犯—即使是一名小警衛—的罪刑送上審判,Fritz Bauer檢查總長到底是怎樣的一號人物呢?

Fritz Bauer,猶太裔德國人。192825歲時當上法官,成為德國歷史上最年輕的法官。1933年因反對納粹而被捕進入集中營,不多久,沒沒無聞的年輕Fritz Bauer被釋放,但也和其他德國境內猶太人一樣被剝奪公民權。1935年,Fritz Bauer潛逃至丹麥,1942年因丹麥和納粹德國合作恐危及他小心翼翼掩飾的同志身份,於是逃往瑞典,直到二戰結束的1949年返回西德,並進入司法單位工作,1956年在法蘭克福擔任檢察總長的工作,直到1968年被發現死在家中的浴缸。官方發表的理由是其服用安眠藥後入浴溺斃,但綜觀其生平對抗納粹的言行,很多人對其死因仍抱持高度懷疑。

Fritz Bauer最著名緝捕納粹元凶的舉動,是1960年,在得知執行Final Solution、屠殺集中營中猶太人的Adolf Eichmann躲在阿根廷後,將此機密情報通知以色列當局,促使以色列特務順利將他綁架並帶回以色列受審,最後處以絞刑。

這部片子有好幾個部分讓我很吃驚—戰爭才結束15年,即使受害的生還者就在生活周邊,但大部分的德國人卻完全不知道曾有過滅種的大屠殺。

這情況像極了我在20歲時第一次聽到教授在課堂上講述「二二八」,這個在書本上、歷史上,甚至親身經歷過的父親都不提的驚天動地大事件,居然差點就要不費工夫地被完全抹去?這到底是要多大的惡毒集團才可能辦到的啊?

另外當時有許多人,包括檢察官們,都認為重提可能是「虛構」的集中營等事,根本就是在打擊國民自信,審判自己父兄、撕裂民族情感的舉動。

很熟悉的論調,不是嗎?台灣每每談及「二二八」、「白色恐怖」時,不都是用這種口氣謾罵,企圖要終止這個課題的討論的嗎?

還有,所謂的「正義」並不是一開始便朝向對所有的加害者究責的方向前進,要不是Fritz Bauer力排眾議的堅持,這些口口聲聲說自己只是「奉命行事」的惡人,永遠不會有面對自己罪行的一天,當然也就不會有今天我們讚揚的德國「轉型正義」的出現。

最後,貼上在網路上所看到的一段話——
Fritz Bauer's work contributed to the creation of an independent, democratic justice system in West Germany, as well as to the prosecution of Nazi war criminals and the reform of the criminal law and penal systems.

Fritz Bauer曾說過:“As soon as I leave the confines of my office, I am on enemy territory.” 何時才會有台灣的Fritz Bauer,才能真正終結現在這種「只有受害者,沒有加害者」的荒謬「正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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