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1124. 惡魔預知死亡. The Devil Knows You're Dead

R1124. 惡魔預知死亡. The Devil Knows You're Dead。Lawrence Block/顧效齡。臉譜。1998。399頁。12/11/29-12/12/01。

一名年輕律師，夜裡和新婚妻子說要到外面散下步，就在轉角的公共電話亭被人槍殺身亡。兇手很快就落網，是常在附近晃蕩的退伍軍人/homeless。根據的就是這名流浪漢口袋有受害人致死的四顆彈殼。

馬修‧史卡德受聘成為調查員，只是因為兇嫌的弟弟不相信那個因為越戰導致時空有點錯亂，但從來不會向人要錢、惹麻煩的哥哥是兇手。之後，死者的美麗寡婦發現先生有大筆不明來源的金錢後，也聘請馬修幫她找出丈夫似乎不為人知的過去。

故事情節其實繞在四個主題上─一、找出真兇，洗刷安靜流浪漢的嫌疑，即使他後來在獄中莫名奇妙被刺死。二、史卡德的前任女友，雕刻家，珍，得了不治的胰臟癌，找史卡德弄把槍自殺。三、史卡德和現任女友伊蓮相處甚歡，但再更進一步，住在一起，甚至結婚的念頭已經站在轉角。四、調查死者的過去。

案子其實並不複雜，年輕律師從鄉下地方出身，後來靠向國稅局密報自己舅舅逃稅而得到獎金，因而有能力進紐約法學院，考上律師資格。從此，他成了職業的告密人，那些不明現金便是國家給的賞金。但他的死亡，其實只是一樁街頭龜公搶地盤的誤殺事件。

其他的部分，就是史卡德個人的感情故事：他和美麗寡婦因此上床，這樣的肉體關係還繼續之後好幾年，直到《每個人都死了. Everybody Dies》，在米基‧巴魯的對頭尋仇中，孤獨美麗的寡婦死在餐館的混亂掃射中。

史卡德的前任女友珍沒有舉槍自殺，反而更清醒地接受死亡的接近；他和現任女友的關係突破僵局，決定同居甚至結婚共此餘生。

Block很擅長寫寂寞和人生的無奈。他寫史卡德和珍的愛情如何走到盡頭──

「……有好時光也有不怎麼好的時候，終於大限已至，又咳又喘好像沒油的汽車硬開上路。我們沒有大吵大鬧，沒有半點戲劇化的情節，更不是有什麼不可化解的歧見，我們只是沒了氣。」(p.52)

在和伊蓮的關係要更進一步前，史卡德如何的恐懼──

「當然我是害怕。我害怕在一種關係裡發生的事也會同樣發生在另一種關係裡。然後有一天我會取我的衣服，把我的鑰匙留在廚房的流理臺上。我害怕那間我緊抓著不放像陰鬱的死亡般的破旅館房間，會是我了此殘生的地方，有一天當我只有一身內衣，蜷曲在窄床的邊緣時，死神親自降臨。他們必須把我裝在屍袋裡拖出去。

我害怕事情會失敗，因為這總是發生。我害怕會有可悲的結尾，因為這總是發生。而我最害怕的是，在所有可以說可以做的事都說了做了之後，結果都是我的錯。因為在我內心深處，在我骨血深處，我相信永遠都是我的錯。」(p.147)

這段話讓我想起某個人的愛情模式──開頭總是熱切的愛上了，之後到了需要更進一步時，就會成為離棄對方的主動者。其實他也許不是厭倦了，而只是害‧怕‧了。

 

這是史卡德教會我的事。原來，那名中年男子的心情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