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1917. 不復原鄉. There There

 

R1917. 不復原鄉. There There。Tommy Orange /吳宗璘。春天。2023。302頁。2024/01/19-2024/01/19。
 
又是一本借期到了得趕著看完的書。只是怎麼想都想不起來，當初是從哪得到資訊而想要借這本「光看介紹就覺得晦暗的小說」？於是打定主意就看個幾頁，實在不行，就直接還了吧！
 
不過才看了作者前言《序曲》的兩段，明知道絕對不是個快樂（黑色喜劇）的故事，但就是很想繼續看下去。
 
然後，一天就看完了。
 
一群「都會印地安人」，有的背負印地安人包袱，有的不但長得不像、長輩也從來不提的印地安人。共通點是有酒癮或曾有酒癮、吸毒、家暴被家暴、自殺被殺；沒有爸爸的占多數；通通都沒錢。最重要的是，彼此都有清楚或自己都還不清楚的關聯，只是通通都跟奧克蘭這個地方有關係，最後全都匯集去參加在奧克蘭舉辦的豐年祭。
 
以人名為章節名稱，介紹登場的人物—
 
湯尼．隆曼。胎兒酒精症候群。雖有駝峰特徵但因個子高大，雖無法被霸凌但沒有朋友的長大。
 
迪恩．奧克森登。舅舅魯卡斯是個想要拍電影的酒鬼，想要拍印地安人說自己故事的影片。後申請到經費，拍攝印地安人講自己故事的影片。
 
奧珀兒．薇拉．維多莉亞．熊盾牌。和母親、姊姊賈姬．紅羽毛，參加印地安人佔據惡魔島的活動。母親癌逝後，與懷孕的姊姊賈姬相依為命。成人後當郵差，後來撫養姊姊的三個外孫。
 
艾德溫．布萊克。比較文學碩士，但宅在家四年。在網路上找到擔任豐年祭主持人的生父哈維。後靠關係到豐年祭委員會上班。
 
比爾．戴維斯。體育場清潔工。艾德溫媽媽的男友。
 
卡文．強森。豐年祭委員會工作。準備和哥哥及其朋友搶錢。
 
賈姬．紅羽毛。大奧珀兒六歲的姊姊。六年酒癮後忍耐中。十七歲在惡魔島上懷了哈維的孩子，生產後送養。女兒潔咪吸毒自殺，由妹妹奧珀兒撫養三個未曾蒙面的外孫。後以物質濫用諮商師的身分，在鳳凰城開會時與哈維重逢。兩人相偕參加奧克蘭豐年祭。
 
歐維．紅羽毛。14歲，和兩個弟弟都是海洛因寶寶，由姨婆奧珀兒撫養。知道自己是印地安人後，從網路上學跳印地安舞，帶兩名弟弟參加豐年祭。
 
奧克塔菲歐．高梅茲。賣大麻，決定要搶豐年祭獎金的主謀。
 
丹尼爾．岡薩雷斯。因哥哥死於黑幫後，支援搶案籌劃工作，製造3D塑膠槍枝，無人機遙控參與。
 
布魯。賈姬．紅羽毛和哈維的女兒，出生後便被白人夫婦收養。輾轉多年，驚險地離開家暴男友後，重回奧克蘭，艾德溫．布萊克—後才發現他是同父異母手足—成為同事，在豐年祭委員會工作。
 
湯瑪斯．法蘭克。印地安父親、白人母親。參加下班後的打鼓社團，天生鼓手。酗酒丟掉工作後，昔日同事找他到豐年祭上打鼓表演。
 
每個人物像不同絲線般地被束在一個喚作「奧克蘭豐年祭」的圈圈上，顏色各異的每條絲線順著摸下來，上面都有著大大小小、不等距離的一大堆死結。粗糙的觸感讓本來絲綢應有的滑順蕩然無存，一條條互相綑綁在豐年祭的圓圈裡，不明就裡地又相互纏繞打了一個個的結—紫色和紅色、棕色和黑色、淺藍色和深藍色、綠色與黃色與橘色與粉紅色與金色與白色……
 
演變為死亡的顏色，編織成死亡的圖案。
 
在美國念書時曾參加過一次豐年祭。炙烈陽光下人群雜沓，行過一群群從頭到腳五顏六色、走起路來因裝飾品撞擊而嘩啦啦的印地安人。忽然，其中一人對著路邊滿滿圍觀人潮中的我邀約共舞。後來看了同伴拍的照片，好像明白為何只拉了我一起下場搖晃—一頭長直髮綁上頭飾，從未仔細研究的五官、黃棕色皮膚，竟與穿著傳統服飾、牽手圍成大圈圈的印地安人如此相像。

應該是看得太快，雖然可以明白被流彈打到的無辜的人（比爾．戴維斯、湯瑪斯．法蘭克，當場死了；歐維．紅羽毛、艾德溫．布萊克受重傷，被送進醫院），但始終沒搞清楚為何一起搶劫的人，為何竟成了互相射擊的敵人？

身為印地安人的作者說的故事，像是浸在醬汁裡的某種食物，賣相不佳、味道古怪，但嚐過後卻因為獨特的苦味而回味不已。這是不會回甘的苦味，就像書中人物，背負著歷史祖先經年累月的苦楚，受害者的正義，永遠沒有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