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1965. 曾經太年輕. Young Jane Young

 

R1965. 曾經太年輕. Young Jane Young。Gabrielle Zevin/嚴麗娟。商周。2018。367頁。2024/09/24-2024/09/26。
 
一直到看完這本書才發現百思不得其解的書名，《Young Jane Young》，是怎麼一回事的。
 
如果看的是英文原著，一出現Jane Young這名字，而不是中譯本翻譯的「潔恩．楊」，應該一下子就明白原著書名不過是女主角的新名字而已。害我邊看邊分心思考書名，還以為這又是一句每個字都認得但含意是另外一回事的什麼什麼高深俚語。
 
一件國會議員和年輕女實習生的婚外情，由四位女性分成五部分來敘述——
 
第一部分是婚外情女孩的母親瑞秋。瑞秋敘事時是已經和心臟外科醫師丈夫離婚，恢復單身多年後體態狀態都維持得很好，在閨密的鼓勵下以65歲之姿開始網路交友。回顧十多年前為了阻止事態擴大，瑞秋設法和曾是老鄰居的安貝絲見面，希望身為當事人的妻子能阻止女兒告知的婚外情秘密。
 
第二部分場景換到緬因州小鎮。開設婚禮籌備公司的37歲單親媽媽潔恩帶著女兒露比接待新人，因此工作幾乎熟識全鎮的人，也因此知悉幾乎所有人的秘密。鎮上富婆摩根太太大力支持，決定出馬競選小鎮鎮長一職。
 
第三部分是13歲的小宅女露比。這部分以她和印尼小筆友的信件敘事。從小在學校會被霸凌（但媽媽潔恩都會衝去討公道）、沒有朋友，愛看書、很會上網查資料。本來對沒有父親一事無感，直到13歲突然想要知道車禍死掉的父親是誰，查證之後發現母親撒謊，並翻出母親的「過去」，決定自行飛往佛羅里達州，親眼見國會議員「父親」一面。
 
第四部分，國會議員妻子安貝絲。此時安貝絲是經過多次治療癌症的60歲患者。丈夫在華盛頓特區進行競選活動，得有她處理這位不請自來的「私生女事件」。從和露比的對話中，交代了改換姓名後的潔恩和女兒的小鎮生活、安貝絲如何長年扮演成功政治人物身後成功的政治人物之妻。
 
第五部分，由風暴當事者的女主角—和國會議員發展婚外情的女大學實習生艾維婭—登場。21歲實習女大學生現身說法的婚外情，有部分就像外界想的（主動獻媚），但另一部分就不太像了（她想抽身但他不想）。當女孩發現21歲時所犯的錯會跟著她一輩子，而他卻只像拍掉灰塵一般一點也沒有影響後，不算笨的她終於自己找到出路—和家族斷絕關係，改換姓名，移居他州小鎮，終於獲得重新開始的機會。
 
故事中埋了兩個謎團：
 
一、露比的生父是誰？（解開了。但不是那個大家以為的國會議員。）；
 
二、艾維婭/潔恩在秘密被揭露後，有沒有選上小鎮鎮長？（沒寫到開票，但讀者可以聯想）。
 
故事最後，一家子的女人、女孩通通和解了，而出現的老女人都好可愛，好有個性。像艾維婭曾在集中營中死裡逃生的外婆；像那有個從沒有由自己發聲但從對話中可知的超激勵狠角色，緬因州小鎮的富婆摩根太太。摩根太太擁有鎮上的最大的餐廳、唯一的報社和其他產業，因為想在死前看到女性當上鎮長而全力支持潔恩從政。特別喜歡接近尾聲時的描述—
 
（在候選人辯論會後，艾維婭/潔恩雙重身分的醜聞被翻了出來，然而她並沒有將對手妻子的過去當作反擊的工具。）
 
摩根太太走過來。
「怎麼樣？」妳問。
「拉鋸戰。」她說。
「妳後悔了嗎？把寶壓在我身上？」妳問。「我警告過妳了。」
「絕對不會！我在人身上下賭注，尤其是聰明的女人。這是妳的第一場選戰，醜聞不再是絆腳石。現在他們知道過去的事，用來攻擊妳。如果我們輸了，就再選一次。我們可以設定更大的目標。」
「妳瘋了，」妳說。
「或許吧。但我是這個鎮上最有錢的人。有錢，就能贏。」
「不一定吧，」妳說。
「好吧，但是有錢，就能多選幾次。」
 
喜歡這個故事勝過前一本看的（但比較新的）《明日，明日，又明日》。剖析這本小說的人應該會要講「女性主義」，但對自我中心的讀者我而言，對角色、情節的共鳴處是不用偉大名詞作為框架的。故事中年輕女孩的犯錯除了怪罪老色鬼中年男子外，更多的是惋惜。然而到了某個年紀就會明白，只有自己承認錯誤並原諒自己後，旁人的蜚語流言最不濟也只是疾風一陣，終究是掩面遮蔽風沙的程度而已。
 
想我年輕時犯的錯，想我那些年揣著「如果…就好…」的念頭。

現在呢？

比起死，沒有其他什麼大不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