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1997. 最討厭的哥哥死了. 兄の終い. AMI
NO SHIMAI。村井理子. Riko
MURAI/盧姿敏。遠流。2022。199頁。2025/04/23-2025/04/24。
2019年10月30日晚上睡覺前,專欄作家的作者接到陌生電話,來電的是宮城縣鹽釜警察署的刑警,告知她那五十四歲的哥哥在多賀城的租屋處過世了。發現的人是和哥哥同住、還在念小學的兒子。身為父母雙亡、與妻子已離婚兄長的唯一在世血親,做為妹妹的作者成了當然的收屍者。
這本小書紀錄著作者為處理哥哥生後事,前後五天的日誌。一開始和前嫂嫂加奈子、姪女滿里奈在多賀城集合,認屍、付費火葬,接著清理哥哥堆滿雜物的住處,之後辦手續,由媽媽加奈子將暫住在寄養家庭的姪子接回同住。
作者一邊敘述因母親重男輕女,恃寵而驕的哥哥作了那些不負責任的荒唐事,另一方面卻在收拾垃圾堆滿的住處時,看到十多年沒見過面哥哥的另一面。回憶隨著窺探隱私般的整理遺物洶湧奔來,再加上前嫂嫂、這些年和哥哥接觸過的房東、戶政機關辦事員等等的敘述中得知,似乎和那個把自己生活搞得灰頭土臉的人很不一樣,哥哥並不是個只會給妹妹惹麻煩的壞蛋。在看似放棄自我的路上,他也作了要翻轉人生的努力—從開公司的老闆到保全人員;從混亂外食到買超市食材…。可惜太多次的撲倒在地,一次比一次更加破敗的後座力,一次又一次的「下一次」就……。
只是這回沒有「再一次」的機會。布幕降落,終曲完了。
我也有個身為家中唯一男丁的哥哥。不知從何時開始,他把手上不算糟的牌打成了連輸的局面。經歷乍來電話便得出錢出力收拾他推陳出新的爛攤子後,現在只等著這討人厭的哥哥製造最後一樁單純的麻煩了。他已經沒有任何機會翻盤,只剩靜靜地等待終點的到站聲響起。
在某個下墜的時刻,哥哥也曾想要攀住什麼使勁往上爬吧!是不夠用力嗎?是不知道如何使力嗎?是他沒求救嗎?是我沒使出全力拉住他嗎?
邊讀邊想著和現在完全不一樣的哥哥——好幾面掛起來會叮叮咚咚作響的田徑運動獎牌;牆上一整排書法比賽各式字體的獲獎獎狀;大小一致、歸類整齊的衣櫃抽屜;挺拔的褲腳、不起皺的衣邊、晶晶亮亮沒有一處灰的皮鞋;和當時不知道多年後成為前嫂嫂的女孩約會出門前,要我幫忙拔掉頭頂只有他自己看到的一根白髮……
對我而言,這是本擦著眼淚才好不容易看完的短薄小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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