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1503. 低地的風信子. The Low Land

R1503. 低地的風信子. The Low Land。Jhumpa Lahiri/三珊。天培。2014。351頁。19/01/18-19/01/22。

看到44頁的時候，更加確定我「應該」看過這本書，趕忙上自己的部落格查一下。這種事之前也發生過──書名依稀彷彿的熟悉，翻開書頁一路讀下來，發現像名偵探破案一樣，真相(情節)越來越清楚──畢竟寫了1500本的讀後心得，想不起來細節是可以被原來的事。

但這本書到底有沒有看過？

蒐尋器只花了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就告訴我結果──

查無此書心得。

所以沒看過？不是不是，是沒看完啦！打開書櫃人力搜尋一番──原來開頭的44頁，看的是英文原著，知道了故事開頭，但因沒完成，就不知道後來怎麼啦！

一對自小形影不離的巴基斯坦兄弟蘇布哈什和烏達恩，在1968到1972的「納薩爾巴里運動」中，個性內斂的哥哥蘇布哈什埋首課業，爭取到美國留學的機會；熱情的弟弟烏達恩則投入地下運動，成為活躍的革命分子。不多久，參加謀殺警察的烏達恩被尋獲就在住家附近的低地就地槍決，內疚的蘇布哈什決定讓烏達恩深愛的遺孀歌麗得到新生活，不但和她結婚一起搬到美國，並成為烏達恩的遺腹子貝拉文件上和實質上的父親。

然而，兩個不相愛的人終究無法依賴對同一個死人的愛而產生愛意：歌麗選擇不告而別地去追求學術上的成就；蘇布哈什盡其所能地扮演襯職的單親父親；貝拉壓抑被母親拋棄的苦痛，成長為無法信任他人感情的女子。

三個人守著秘密各自寂寞地老去，衝撞下的關係因為秘密的揭露有了不同的結局─蘇布哈什終於有了相知的伴侶；貝拉帶著女兒也遇到讓她相信的對象；而選擇掙脫「束縛」的歌麗，回到曾與烏達恩度過短暫夫妻的低地，不但人事已非，景物更是無跡可尋。

不管是切片般的短篇，或者是綿綿密密的長篇，讀者總是可以隨著作者書中角色浮浮沉沉的人生，一起悲喜、期盼、失望、掙扎，在即將滅頂的時候終於釋懷，迎向不再苦苦相逼的愛或不愛的苦惱。

在這個故事中，作者著墨最多的敘事觀點是蘇布哈什和歌麗，他們用盡力量要擺脫孤單而終究不可得。然後是貝拉的孤單，不能理解的被親生母親遺棄的孤單。多年後歌麗親訪蘇布哈什遞交離婚申請書，開門的卻是貝拉，那段母女重逢的場面，讀來只有驚心動魄可以形容。烏達恩的母親也佔了篇幅，親見兒子在不遠處低地被槍決，只得每天在同一時間到小小的紀念碑上灑掃換鮮花悼念，直到心智記憶俱失。至於透過烏達恩說的也就那麼一回──參加革命謀殺後的不安，藏匿時的驚恐，逃離追捕時的慌亂，被槍決時望向家人的最後遠眺──那十多頁貼著死神臉頰飛馳的文字，得憋著氣一路看到最後。槍聲響起，沒有經過審訊辯解的烏達恩倒地，這才呼出慶幸自己還能繼續生龍活虎的一口氣。

不管之前如何尋覓落空，如何寂寥苦楚，水到渠成的老了，就水到渠成的幸福了。「命運會給堅持到最後的人獎賞的」，故事的最後就得到這樣的結論。然而這是虛構的故事啊！真實的人生呢？堅持到最後，就會得到年輕時企盼的結果？還是到了某個不得動彈的年紀，也就只能妥協地自圓其說，啊！沒錯，這才是我一直想要得到的？

堅持到最後。堅持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