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759. 密語者

R759. 密語者。嚴歌苓。九歌。2004。274頁。08/06/26-08/06/27。


兩個中篇小說，相同的地方都是中國女子和她的美國籍丈夫──年紀大一大截的丈夫一起生活，然後這個當初根本沒有愛而另有企圖，或者是當初熾熱愛過的女子，現在和身邊的伴侶只是義務的生活在一起。

「花兒與少年」，有一手好廚藝的徐晚江和丈夫洪敏為了給自己和兩個小孩未來，在華裔老律師瀚夫瑞到中國找尋妻子看上晚江時，毅然地離了婚，讓晚江帶著小女兒仁仁渡過太平洋，嫁入大屋。此後十年，除了形影不離的瀚夫瑞外，在大屋裏，還有瀚夫瑞前任洋人妻子的前任婚姻帶來的女兒蘇，還有瀚夫瑞漢洋人妻所生的混血兒子路易。

晚江伺候這一家老小十年，等到兒子九華也來了美國，洪敏也來了。晚江和洪敏開始為離散的一家人做起團聚的美夢，遮遮掩掩的走私工程中，最後敗在華人圈的經濟詐騙。那些沒有被拆穿的風雨終究過去了，晚江和長她三十歲的丈夫的生活，還是照常繼續下去。

「密語者」，中國女子喬紅梅在網站上出了軌，和個不知名的人網上通信，這人對她一舉一動都看到了細微處，巧妙的心思毫無躲藏。這個人讓喬紅梅對他/她說出了在中國童年的秘密，敘述和丈夫格蘭相識交往的種種心路歷程。他/她則對她說多年不見的女兒，說出對喬紅梅所有舉止的了解。

喬紅梅因此出了軌，背叛了當年也是轟轟烈烈弄得滿城風雨才在一起的老丈夫。她試著要找出這個生活當中的偷窺者、網路上的密語者，想要去赴他的約，拆穿彼此拐彎抹角的伎倆……

「一張床上的兩個人，居然像一個星座的兩顆星，原以為是伸手就可以擁抱的距離，卻存在百萬光年的陌生。最初是怎樣的荒唐，才造成現在同睡一張床的假象？」

各自擁抱心事的夫妻，各自忍受無法對對方傾訴的孤寂，在網上成了對方等待的密語者，以另一種形式重新愛上了。

這個故事複雜又細膩，巧妙地穿梭在情慾和情緒之間，像是絲絨上的金絲線，左拐右彎，等看到最後，居然是幅可以稱作「幸福」的圖案。

兩個故事都講著異國夫妻之間難以橫渡的鴻溝，是怎樣的「祖國失望」還是「American Dream」，才讓人願意出賣那麼多的「自我」，扭曲成全想像中的美滿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