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5月11日

R728. 村上朝日堂嗨嗬!













R728. 村上朝日堂嗨嗬!(Murakami Asahido Haiho!)。村上春樹(MURAKAMI Haruki)/賴明珠。時報。2007。166頁。08/05/05-08/05/06。


就像從閒聊比較能認識一個人一樣,從隨筆中,對我而言,小說家村上春樹甩開一大堆隱喻,不耍花槍、坦白地告訴我,嗨!我是這樣想的。


相較上一本的「村上朝日堂」明顯的字數限制,這回似乎沒有了篇幅大小的顧慮,又或者是字數限定放寬了,總之,感覺作者終於可以痛快的說個清楚了。不管議題是如何平凡(千葉縣的計程車司機)或渺小(在理髮廳思考肩膀酸),總可以嘩啦啦說道盡性,像是參加和五分熟朋友見面的餐會,終於喝到微醺,五分熟煞時就變成了八、九分的真心話了。


其中最喜歡的一篇是「告別所謂青春的心理狀態」。寫這文章時的作者尚未四十歲,一直很健康,身材也還沒變型,對歲月的流逝,套用他所寫的「…如果歲月失去了歲月的機能的話,宇宙的制度就會混亂掉。所以我並不覺得悲哀。至少現在還不覺得悲哀。」(p.19


這樣一個對「回顧」沒有興趣的人,卻清楚記得青春結束的那個歷史時刻。作者三十歲時因為工作和個美女一起吃飯,這個美女不論長相、動作都和以前交往過卻不之怎麼就分手的女孩一模一樣,但當他忍不住對初次見面的美女說,你跟我以前認識的女生長得一模一樣時,美女微笑,像講電影臺詞般說,男人經常會這樣說。我覺得是很好聽的說法。


並不是因為對美女說的話感到反感什麼的,村上也能體會美女常常遇到的討厭情況或討厭的話。村上寫著──


「我過去一直信賴著生活過來的某種無防備──類似無條件放手不管的無防備般的東西,因為她的一句話而瞬間消失、蕩然無存了。…我以前是喜歡那個女孩子的。不過那已經是結束的事了。所以換句話說,我一直珍惜地守護著的,正確說並不是她,而是她的記憶。她所附隨著的我的某種心的狀況。為有某個時期的某種狀況才能給予的,某種心的狀況──竟然就那樣消失無蹤了。…而且就在那消失的同時,以青春之名稱呼的糢糊的心理狀態可能也結束掉了。我可以意識到。我已經站在和以往不同的世界了。」(pp.22-23


然後我坐著想了好一陣子我的青春是何時閉幕的?又是怎樣拉下簾幕的?


到底是在什麼時候啊?


還是,霹哩啪啦的青春之火,從未以我希冀的方式燃燒,所以熄滅的姿態也就只能是那樣悄然退場?


灰燼般、屍跡般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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