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1331. 春之庭院. 春の庭. HARU NO NIWA

R1331. 春之庭院. 春の庭. HARU NO NIWA。柴崎友香. SHIBASAKI Tomoka /黃碧君。聯經。2015。158頁。16/03/23-16/04/02。

 

住在即將要翻新的老舊公寓「觀景公寓 佐伯III」裡的太郎，因為另外的房客西，開始對附近一棟藍色洋房產生興趣。

丈夫是廣告導演，妻子是小劇團的演員的夫婦，用鏡頭記錄了二十年前他們住在藍色屋子裡的生活點滴，出了一本叫《春知庭院》的攝影集。從事插畫工作的西因為這本攝影集，對藍色洋房簡直著了迷。後來因緣際會認識了現在正住在房子裡的一家人，終於可以堂而皇之進進出出。

故事描繪的是一種情境，存在又消失的人物歷史層層堆疊，隨著都市中拆了蓋了的房子，終將消失無蹤。

這是芥川獎的得獎作品，看來應該是日本語文上的美感占有大功勞，翻譯後的小說，因為咀嚼不出文字的律動美感，有種不知道到底好在哪兒的感覺。

只是，突然會想到遼寧街老家旁，以前有棟有大花園的西式洋房，學齡前的我進去過一次。好在那時民風樸實，我的八字還算夠重，沒遇上怪伯伯或戀童癖，兩個大姐姐或小阿姨，陪我玩了一陣子。

那是個太陽有點斜的夏日午後，家裡人都在睡午覺的時間，我和同伴像往常一樣抓著鐵柵欄門，把小臉蛋拼命擠進發燙的鐵條間，看著裡面的大水池神奇噴著水柱，二層樓洋房的陽台上有人走動。忽然記憶斷線，下一個片段就到了二樓房間裡。什麼擺設、裝潢通通沒印象，就只記得陽光拼圖似的在地上一塊塊，望外看著比二樓還高的椰子樹，葉子近得好像伸手就可以抓到，神奇的不得了。屋子裡好涼好涼，很想一直待著卻又坐不住，掛念午覺睡醒的媽媽找不到人時那張嚇人的臉。連點心都沒吃，揮揮手就咚咚咚跑走了。

家裡沒人附和我關於房子的敘述，還都認為是從小愛幻想的我把想像錯置成記憶。如果也有本關於那棟房子的「春之庭院」，大概我也會想盡辦法要再推開那扇重重的鐵柵門，走上二樓陽台，把頭仰到整個人都要向後跌倒的程度，瞇著眼穿過椰子樹葉篩下的陽光，看白雲滑行藍天上，飄過了屋簷的角落，一下子一朵不見了，再來一朵，還是不見了。

就像我的童年，整個也都不見了。